送碗木姜面

这个号要不就用来一锅大乱炖好了

【齐艺】烟瘾(上)



学生会会长×街舞社社长


*纯讲故事,不讲文笔

*全文预计3-4w+








炎热的夏天寂静又聒噪。



1.


酒过三巡,唱歌的唱歌,玩游戏的玩游戏,摇骰子的呜啦哇啦骰子与叫喊震天响。

姚琛拿开话筒搬个小皮椅蹭蹭两步蹭到张颜齐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张颜齐背靠小沙发,一只脚搭在另一条腿上翘起,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握着水杯,里面居然是冰阔落。音乐跟嘈杂的声音太大,张颜齐没听见,“你说撒子?”

姚琛凑近一点重复了一遍,“问你啷个不唱歌!喝点酒撒。”说着拿起百威要往他杯子里倒。

张颜齐手动一下盖住杯口,啧一声看向姚琛,姚琛心觉大事不妙,可能要承受又一波喝酒如何对身体不好,酒驾开车要不得等等等等重庆椒盐味的大道理攻击,赶紧嘁一声离开座椅逃离他身边点了一首不要说话吼得很大声。

那边街舞社的吵吵嚷嚷玩得挺嗨,就一个男孩子安静地坐在对侧的沙发上,戴个没有玻片的银框眼镜,手指间夹了一根烟。幸好他跟张颜齐不认识,或者说不熟,不然可能要听他唠叨半天吸烟不好牙黄还伤身体。

自张颜齐十四岁在贴吧劝人戒烟起就很擅长此事。

张颜齐手指在杯子上敲,有意无意打量他。一身街舞风的装扮,白衬衫前襟扎到裤子里,松松垮垮的衬得人大一号。

看着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一男孩子喝酒抽烟烫头纹身样样都干,当然他也一头炸乱的锡纸烫,按周震南的话说大哥莫说二哥。

他没玩游戏,也没加入酒局,不知道谁家带来的狗狗踩在他身上嗅嗅嗅,男生低头凑近他鼻子玩亲亲,很喜欢小动物也很受小动物喜欢。

个人就像个小动物晓不晓得。张颜齐起身去够饮料,那边嘻嘻哈哈的憨批朋友朝他大喊大叫,“幺儿哟,神仙颜值张颜齐——来唱首拉普噻——”

张颜齐忍住没用手里的可乐瓶瓶扔他个龟儿子。回头看到男孩抱着狗狗在看他,就是他们声音大一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对上视线,不夹杂任何意思,然后是男生一个礼貌性友好又善良的笑容。

张颜齐手一顿,有点想问他要不要喝冰阔落,又见他手指上的烟在烟灰缸边抖了一抖,落下一小撮烟头,低头继续揉狗狗。

好像自己刚来的时候都没注意到他。


到的时候晚了些,他们的人横七竖八地踩在沙发上蹲在椅子上齐声喊“会长!会长!喝酒!喝酒!”欢迎他,跟猴孙欢迎齐天大圣回花果山似的。张颜齐朦胧着一双下垂眼淡淡扫过他们一遍,不动声色地迫使人群安静下来,扯过话筒线在手上绕过几圈,刺啦几声电流响。拿着话筒的姿势习惯性地把食指放到鼻子下面人中中间,另一只手指向天空,“嘿哟——燥起来——”

人群又一轮新的沸腾,张颜齐是被围在中间高喊着名字掷骰子灌可乐的那个,不时爆发一阵惊叫尖笑。话不是最多的但也一直在说,接梗抛梗再cue下一个人,毕竟他从中学时代起并不是在台上一直讲的语文老师而是在下面接话插嘴唧唧歪歪的那种人。

话最多的还是街舞社的副社长陆思恒,手握话筒要主持一下局面,“那首先还是要感谢我们的张会长——”鼓掌,张颜齐一一点头表示致意。

“要不是给我们及时拉到赞助,活动也办不下去,说好的资金也泡汤了是不是——诶你们不要光吐槽,搞成吐槽大会了都。”

下面嗷嗷嗷成一片,张颜齐站起来弯腰鞠躬做了个谢幕的动作,一本正经地讲这次晚会圆满成功得感谢大家脱不开每一个人的努力,只是他每讲一个字底下就笑笑笑笑笑倒一片,那他完全不受影响,还是一本正经地在讲。

这种一本正经地搞笑就很让人受不了,王晨艺坐在那儿手指在烟灰缸上一敲,另一只手放在嘴前肩膀耸动。

“那以后社团的事情学生会得多照顾,”陆思恒手搭在张颜齐后面的沙发背上,“街舞社的活动比较多,经常向上面打报告,借场地啊这些事麻烦得很,学生会主席嘛帮个小忙,打声招呼……”

他递支烟给他,他接了,也不点,拿在手上把玩。抬眼瞄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走到跟狗狗玩的男孩身边说话,张颜齐抬抬下巴问那是谁,陆思恒说,“哦,张艺东啊,这一届新加的学弟。”

当然问的不是张艺东。他觉得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听见他们喊小王老师,米粒。米粒儿,还以为在叫狗的名字。听陆思恒讲话好像是他们街舞社的老师,年纪小小就是老师,啧啧。

其实他是知道的,在手指滑过一长串晚会节目表参演人员名单的时候,在这个名字上顿了顿,王晨艺的名字后面打了个括号写了社长两个字,抬头问姚琛他怎么没来找我。


张颜齐统共只见过王晨艺三次。算上有的没的走在路上打的照面儿,那也总共不超过五次,要是加上公共场合譬如全校大会他在台上讲话,路演活动他在场地表演,那零零散散也就大于五的几次吧。

大于五小于十,没见过就说没见过吧,还算得那么清楚干嘛。但张颜齐就是记得,扳着手指头数的记得。见过几次有印象自然而然不过,普遍称之为脸熟,仅此而已。

第一次是学生会组织承办的学年迎新晚会,这类大型活动一般肯定是交给学生会,姚琛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上午就站在太阳底下晒,指挥手底下的小干事把音响搬上台,左挪挪右移移,这次租到的场地大得,布置会场都用了三天。听见在他身边正在核对人员名单的会长这么问,低头看了一眼,“他不管事,就教跳舞,等会儿副社陆思恒会过来协调。”

又朝台上喊,“过来过来这边点,歪了歪了——”

张颜齐钢笔在纸上点,王晨艺的名字后面戳了几个小洞,“个人的社团不上心,都交给下属,这社长啷个选的……”

“靠实力。”姚琛抱臂打量自己的劳动成果,有点富豪欣赏刚拍下摆在豪宅里的艺术品的姿态,“带领他们拿过好几届齐舞大赛的冠军,不是冠军也有很好的名次。”还补了一句,“哪点像你,人缘好当上的主席哦——”

“哪个专业嘞?”

“不晓得。艺术学院的。”

“你在街舞社混的啷个鬼,连社长是哪个专业的都不晓得。”

“那我不是校学生会社联部的部长哟,”姚琛不满,靠在钢架上开了瓶矿泉水,“身兼数职,还要跑上跑下给你联系社团,拉赞助,我容易迈?”

张颜齐把笔跟资料往他怀里一丢,“调试哈灯光,七点开始。”

下午七点街舞社的人过来第一场彩排,顺序还没到街舞,舞社的人在后台边等边练,旁边就是肚皮舞社的正在化妆,张颜齐手里拿着节目表推开挂着演出服的活动衣架横冲直撞地穿过群魔乱舞的后台。

“姚琛!姚琛!姚琛在哪点!”

不知道的以为他要送老干妈。

一个女生急急忙忙报了一堆资料跑过来,“主席主席,姚部长要我给你的。”

张颜齐看了一会儿将就把表放在舞台后面的集装箱上,从白衬衫胸口口袋里取出圆珠笔按开笔尖,弯下身子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姚琛嘞?喊他来见我。”

“部长排练去了,等哈要表演……撒子事嘛,给我讲一样嘞。”

张颜齐看了她两眼,弯下腰在纸上写,“你打这个电话过去问哈突然撤销赞助咋个回事,有撒子问题跟我直接沟通……”

刚巧碰到陆思恒过来打招呼,额头发带上全是汗,张颜齐问,“你们社长呢?”

“教学生跳舞呢,最后拉一遍。”张颜齐从泡沫箱子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扔给他,陆思恒拧开灌了一大口,“签到都是我签的,没办法,不得空。”

张颜齐嘴角扯一下,这社长有够拽。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拍了下陆思恒后背,“到你们了,下个就是,快去准备。”碰拳,“加油。”“加油。”

到张颜齐看到他们表演就不这么认为了,不愧是拿过大奖的团队。张颜齐搬个小板凳坐在台下,身体向前佝偻胳膊肘放在膝盖上,专注地盯着舞台,让部下卡着时间,要保证每一个节目时长都在可控范围内。

I'm Not Sorry.

男生站在后面,队友将他包围起来,舞台灯光一暗,一束冷光打在他们那里,又集中在他一人身上,随着节奏点变换动作,王晨艺逐渐暴露在舞台中心,前奏缓慢姿态慵懒又很有力道,逆着光,在台下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漠然疏离,离得太远不可方物。到后面王晨艺咬住衣服转过身来扭动腰肢,偏头甩开刘海又习惯性咬下唇,台下响起一片尖叫。

张颜齐直起身子换了个观看动作,一只手按在大腿上面无表情依然专注。

这他妈是神仙。

到所有节目彩排结束已经入夜很晚,该回家的都回家了。张颜齐最后跟摄影师傅沟通了一遍切换过场,敲定了录制效果,才放几个干部下班。

姚琛就是其中一个,被他抓来搞定好赞助的事,姚琛呜呼哀哉怨声载道一肚子委屈心酸满腹牢骚无处倾吐,坐在舞台架上问他是不是要搞死自己,是不是有多年积怨没有发泄?小学没给你抄作业还是高中打篮球盖你帽了?

耐不住张主席要做做到最后一步,力求尽善尽美不出差错,还是板起命来催人赶紧去办资金到位,又核对了一遍

会场物品清单,张颜齐才答应让他将就借宿一晚。

睡之前张颜齐把毛毯扔到蜷缩在他家沙发上的姚琛身上,“把你们社长的联系方式给我。”


姚琛一直以为张颜齐对王晨艺不来见他这事很不爽,耿耿于怀试图找他谈话而每天提心吊胆心有余悸,抓住机会就给他洗脑他们社长多么优秀多么温柔多么nice的一个人,就是跟校学生会接触不够,可能也不太知道张颜齐这么个人。

那堂堂一个主席怎么能忍受手底下管理的社团社长不配合工作甚至不知道他这号人。姚琛说完散会之后从台上下来,坐到桌子上抢过张颜齐的手机,看了一眼撇撇嘴角丢还给他。

居然又在网上跟人battle,劝和爱情公寓的CP粉们不要吵架,顺便推荐一下中华武术探讨分娩时踢到蛋蛋是不是更高级的痛。

会议室人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姚琛问,“能不能少看点垃圾电视剧?”

“这怎么能叫垃圾电视剧呢?”张颜齐很认真,“爱情公寓是我们一代人的情怀,另外猪猪侠跟快乐星球里面也有很多人生哲理……”

“吓得我以为你真在联系我们社长。”

“那我联没联系你也不晓得是不是。”张颜齐说着椒盐味的川普,拿回手机,“听说你们社团资金运作有点困难?”

“啊,最近街舞比赛有点多,虽然王老师会被邀请当评委赚点社费,但是送社员出去比赛来回报销路费都是一大坨。”

张颜齐表示我知道了,漠不关心地表明只是了解一下。

姚琛不死心地敲他,“诶哪有拒绝女生说自己是渣男的啊?”

张颜齐抬头看他一眼,没精神的样子还是那副表情,“那我说什么,说我喜欢男生吗?”

“你是个渣男的事情全学校都传遍了啊!”

“么得事么得事。”

“你都不知道他们传得多夸张……”

张颜齐站起身,“我先走了哈,等会儿记得把表交到学生办公室,还有,”走到门口,“关灯,锁门。”


在求真楼顶层找到街舞社的教室,还蛮大的,有点空。逮到个上自习的同学询问,说社团活动结束了,让他去市区的佳禾舞蹈中心找。

张颜齐坐了几站地铁公交,摇摇晃晃摇到市区。滚滚浓烟的大巴在夕阳下绝尘而去,张颜齐觉得自己好像独自下乡写生的文艺青年,又或者带着张地图上山拜师的求道少年,后悔没有开车出来了。

那王晨艺所在的舞蹈中心晚上九点也是人满为患,连着逛了几间舞蹈教室问了好多人,最后指路在一间最大的练舞房。培训中心的小妹递给他几张宣传页,上面印着很大的王晨艺的名字跟形象,推荐这里的明星老师,还说带过好多练习生跟偶像。

里三层外三层堆满是人,张颜齐挤进去看,王晨艺看着镜子里面wave身体,口里喊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没有多留,走出去在一台自动贩卖机前面买了瓶可乐。

咕噜一声吐出来,张颜齐蹲下身推开挡板伸手进去拿,不巧手里几个退的硬币也掉到地下,滚进机器底下,立马伏下身去掏,起身看见张艺东抱着书包奇怪地看着他。

“学长?主席?”

张颜齐问他在这干嘛,张艺东说过来学跳舞,还说有经纪公司签他,可能要出道了。张颜齐说来找人,张艺东带他往里面走,边走边说,“小王老师下课后也不会走的,会自己练到很晚。”

他们站在练习室门口,学生都走光了,王老师一个人在里面,偌大的教室显得空旷无比。他没在跳舞,背对着他们坐在地上。张艺东带他到地方就先走了,张颜齐想着怎么个好点的开场白。

走近发现他口中念念有词,匍匐在地上撸一只全身雪白的猫,嘴里唤着雪球~雪球~

张颜齐看向落地镜里的自己,他站在那里,一身黑色,黑的冲锋衣黑的运动裤黑的球鞋,左手拽着黑色背包带子,右手提着可乐,黑得像个锅盔。

地上这个男生白衬衣蓝裤子白鞋子,猫也是白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跟教堂穹顶的圆顶盖一样白。

乃至他觉得整个舞蹈室的环境都与他格格不入。他来错了地方。

他刚跳完舞,运动使他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不仔细看无从发现。衬衫里面的白色短袖柔顺而服帖地穿在身上,领口大开,清瘦的锁骨白得晃眼睛。

张颜齐不自觉多盯了两秒,王晨艺发现他的时候也没察觉异样,坐在地板上,怀里抱着猫,看见他嘴角向两边咧开,抿成一条直线,抬起头问,“你找谁?”

张颜齐站着没动,突然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是可以,也能够,轻易摧毁这一切的。不是客观意义上过于脆弱难以维持,而是主观上,想要。连张嘴呼吸都可以。

王晨艺觉得这人突然神游挺搞笑的,看他没动也没不耐烦,又问了一遍,“请问你找谁?”

“找我么,有什么事吗?”

“是要学跳舞吗,马上要下班了,要不明天再来?”

张颜齐垂下眼眸,慢吞吞地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递给他,“赞助费我搞定了,资金也不需要担心。”

王晨艺接过,说谢谢。

他慢慢蹲下来,背包顺着从一边肩膀滑落砸到地上,就蹲在他面前,与他平视,“……跟我回家。”

“?”

“我说这么晚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第三次就是现在。他们叫他一起过来玩游戏,王晨艺往前靠了靠,兴致勃勃很有兴趣参与的样子,陆思恒发牌,国王天使,很老套的聚会游戏。

几轮下来果不其然抽到了张颜齐跟王晨艺,要他问点什么吧,又问不出来,总不能问人家叫什么名字吧。可要让他做点什么,就更犯了难。

姚琛在旁边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提议要他给他带一个星期早餐,张颜齐毫不延迟地应了声“好。”

说完这话所有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纷纷鼓掌叫好,主席大人就是主席大人,这么爽快。

王晨艺摆摆手说不不不你们别这样,一只手捂着嘴笑得腼腆,他的衬衫袖子长出一截套在手上,继而遮住了整个下半张脸,只剩假眼镜框里一双弯弯笑眼。

张颜齐说话表情变化又不大,看不出是真认真还是假玩笑,那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又是经常的事,就当他认真好了,认真地开玩笑。

人们笑过闹过又开始下一轮,张颜齐垂下眼眸在一堆杯子里挑了个干净的,手左右游移停在娃哈哈酸奶上,猛地抬起眼睛跟对面盯着他的王晨艺视线对上。

王晨艺吓了一跳,心里一颤,但也没移开眼睛,他只是毫无防备百无聊奈地撑着下巴以探寻的目光观察,反正游戏的气氛也融入不进去,没想到对方如沉睡的狼狗般突然睁开眼,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没人知道这对视会持续多久,与此同时姚琛说,“……我报个料哈,有人在贴吧说为了张颜齐打胎诶。”张颜齐火速移开眼睛回了句,“你说个屁!”

他想骂人,憋了半天说出来句这个,大家都笑倒在沙发上,有人更夸张笑到缩到桌子底下。那学生会主席脏话不多屁话多大家都是知道的,脾气好到又几乎从来不会生气,更没听他骂过人。

王晨艺也笑,笑得直不起腰,扶着额头从烟盒里取了根万宝路,退出来去了卫生间。

点了几次点不上,张颜齐推门进来,把手里的东西往墙角一靠,走过去朝他伸出手。

王晨艺迟疑一下把打火机交到他手里,张颜齐给他点了抱着双臂靠在门上。

厕所隔间的水呼啦啦啦,有人出去又进来了,看这两个人傻子一样在镜子前面聊天。

王晨艺问他提的什么,一个黑色塑料袋。张颜齐茫然四顾地四下看了看,下垂眼格外没有聚焦感,“哦,有个酒瓶子摔破了。”

“我想跟做清洁的保洁阿姨说一声,不然会割到手的。”

“那我要是不收拾的话她们收拾起来也很麻烦的。”

听到答案的家伙咯咯咯咯笑起来,像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事。跟他那天在舞室有点相似,除了手指间多了一根烟,烟雾缭绕的笑。

王晨艺问你不抽?分明看到他接了陆思恒的烟。

张颜齐慢吞吞从兜里掏出那根烟,还是三十几一根的好烟,啪一下在手里折断,烟草稀稀拉拉冒出来,在指尖轻轻揉捻。

张颜齐把手指放到王晨艺鼻子前面,“闻闻。”

混合着好闻的尼古丁清香的气息。

王晨艺愣了一下,张颜齐笑了,“像不像抽过了?”

那他上次拒绝了让他送他回家,这次总不能再拒绝一次,张颜齐让王晨艺上了他的车,屁话很多地强调自己没喝酒不是酒驾。

王晨艺懒得管那么多,往座椅上一靠,“走吧。”

张颜齐没打算放过他,一直逼叨逼,“你住哪儿?”

“走吧,走就是了。沿着这条路一直开。”

“你自己一个人租房子租?”

“嗯。租了一室一厅,租金还挺便宜的。”顿了顿,“我自己刷墙装修了一下,还不错。”

“雪球是你养的猫。”

“我在楼底下捡到的,流浪猫。”

“你家哪的?”

“唐山人。”

“过年回家吗?”

“回啊,去外地都是比赛或者教课。”

……

张颜齐好像有无穷无尽的问题要问,把游戏里没问的一股脑全问了,对这个人对他的好奇表露无遗。王晨艺懒懒洋洋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也不见他不耐烦或者发脾气。

“诶你别睡呀,”张颜齐打着方向感,照他说的方向拐,“到时候我只能把你抱上去了啊。”

“……”王晨艺不知道他说的真意还是假话,没去纠结,手撑着下巴靠在窗沿上盯着窗外,夏天微丝凉的暖风扑啦啦打在他脸上,咻咻咻地过去数十辆车,刘海都吹乱了。

“到了。”

张颜齐停好车,王晨艺打开车门从副驾驶跳下来,“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

还在想他会不会开那种“不请我上去坐坐”的恶俗玩笑,就见张颜齐嘴里叼了个津威朝他摆摆手开始倒车。结果他只是把车摆正,不偏不倚地与旁边电线杆子平齐。

张颜齐跳下车瞄了一眼他住的楼层,“原来你住这儿啊。”又伸手拨弄了一下他凌乱的刘海,下垂眼里微微透露出满意的光才点了点头。

“我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自然而然地回了一声。

等张颜齐发动引擎走了老远王晨艺才反应过来,明天见?见什么见?








TBC.

我也不知道我搞了个什么。


或许有人想看会议室play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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