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碗木姜面

这个号要不就用来一锅大乱炖好了

【齐艺】温柔世界

#冷门(必须的

#瞎搞(才开播两期不occ才怪

#温 柔 且 丧






王晨艺跟张颜齐不认识对方。





张颜齐顶着一头快炸不炸的锡纸烫铁头。


永远惺忪朦胧半闭不闭眼皮下搭不知道醒还是没醒。


倒是很符合一个rapper的样子。理想中的。

或者形式化的。


黑色灰色暗色的衣服。


有的没的没太有所谓的随意态度。




舞蹈教室里音乐很大声,许多人在围观。见怪不怪。跳舞的人眼睛没有从镜子里的自己离开一分一毫。


以前做老师的时候就是这样。王老师。每个人都这样叫他,在这里也是。


张颜齐咬着苹果从旁边经过,人多势众,一个个脑袋挤在一起跟鹌鹑蛋漂在河里似的,热闹得像菜市场,还异常整齐地发出哇来呜去的咏叹调,搞个锤子大合唱。


探头往教室看了一眼,顺手扒开前面两个贴在一起低声交谈的粘合脑袋,再大鹏展翅式勾肩搭背一手搭在一人一边肩膀上,不动声色地把拿着苹果沾满流下的汁的那只手在姚琛身上蹭了蹭。


“看啥子?”


“王晨艺。”


“爪子?”


“啥子爪子?”


“你说啥子爪子?”


“我晓得你说的哪个爪子?”


“啧,”啪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我问你看他做啥子。”


姚琛委屈地摸摸后脑勺,也没有还手的意思,“等他下课找他撒。”指了一下环场的围在教室的所有人,“大家都是勒样。”


张颜齐落下后脚跟,“哦。”很没兴趣的样子,走了。


“七哥,不留下来等到咩?”


姚琛在他身后喊。重庆方言格外突出响彻全场。


“老子还有事情。”


张颜齐背对着他摆摆手。拿苹果的那只。


“我晓得,搞创作嘛。”


“你晓得个锤子!”


很大声的一句。还好没摄像师跟着。




黑色灰色暗色的衣服。


挂在衣架上的从来没有亮的颜色。


只有他的衣架是这样,灰蒙蒙躲在尘埃里的角落,铺上一层灰色蒙版。


张颜齐就套着白T恤,大裤衩,趿着拖鞋,没梳的头发,蹲在洗衣机前面。滚筒里不断翻涌着衣物的反光黑色玻璃镜面倒衬出他的身影,把五指插进短的乱七八糟的炸炸呼呼的爆炸头里拨弄,还是时下最流行的锡纸烫,透过这镜子看到他自己,邋遢,逼仄,不修边幅,与精致沾不上半个边。


可这节目里都是些精致的小孩儿。


自信满满。意气风发。纯真可爱。阳光少年气。像从没有过糟糕生活和不堪过往。


哪一样与他有关?


这才是年轻偶像该有的样子。他是个异类。


他就蹲在那里,蹲着就蹲着。两脚岔开,双臂打直放在前面,有只手还吊着半个啃得狼狈的苹果。呆呆盯着洗衣机的滚筒,出了神入了迷。其实是在看倒影里的自己。


有人出现在洗衣房门口都不知道。


过了好几分钟,好几十分钟吧。站起来拐拐脚脖子,打开洗衣机盖,拎出湿哒哒揪在一起的衣服,也不抖开,随手一塞,拎上桶,走了。




张颜齐打开手机一搜,“有态度的地下创作音乐人”,可以。


满足又臭屁。


然后接着往下翻。


默默把衣服拉链拉高到领子盖住嘴。


其实手机上关于创2的新闻铺天盖地地都是那几个“名人”。就是,那几个,名人。


厉害的,有实力的,那几个。周震南,陆思恒,刘也,夏之光,王晨艺……


出了道的,有粉丝基础的,或者上大舞台露过面的大公司的有背景的比赛拿了奖的。周震南,陆思恒,刘也,夏之光,王晨艺……


发现了,说来说去都是那几个。那有什么,他张颜齐也是地下八英里拿过冠军的妖娆妖娆妖妖娆娆要多骚有多骚好不好。


关于他张颜齐的绕来绕去都是那几个词,相声演员,欢乐源泉,宝藏男孩,老干妈……被沙雕网友一口一个沙雕哈哈哈哈。


他就靠在那里,默默地看,默默地滑手机。不说话的时候特安静。姚琛说他沉默的时候侧脸像周杰伦。当然开口就是个大沙雕,哈哈个没完。


可能是工装外套。可能是运动衣。大大敞开着,随意慵懒。跟他整个人一样。


大多数是节目组发的统一制服,现在。张颜齐觉得像摆在拼盘里的棋子,不喜欢,不酷。


导演喊,张颜齐,把衣服穿好!啪,拉上去,嘴里发出拉链的声音。


完了突然自己觉得特逗,特有意思,自发会心一笑。其实是特傻逼。


因为傻逼自己逗乐自己他经常干这事儿。完了又继续傻逼。


噗——噗——噗——嘴里模仿着拉链的声音拽着衣服领口子小银环拉上又拉下,引得站在前面的周震南都回头看。像小时候老师在台上讲课他在台下搞小动作的小学生。




像张颜齐这么沙雕的人,应该有很多朋友。他是有很多朋友。可他丧得自己都害怕。


他都害怕跟自己这样的人做朋友,真的。不过他一向贯彻的是,自己的丧自己消化,决不带给其他人,绝不将负面情绪影响到身边的人。他贯彻得很好,乃至人人都喜欢身边有个整天可以哈哈他的沙雕朋友。


丧有时也显得酷。没错,丧有时就是酷。


尤其做音乐时,他尤其喜欢这样的自己,也需要这样的自己。才能做出一些很有思想很有深度很有意思的东西。或者他自认为很有思想很有深度很有意思的东西。



他在歌里写,这世界原本就不存在什么该不该,也许你先问自己对这世界爱或不爱;


如果说这世界本是一座山和一片海,你只有一次机会选择来与不来。


一座山,一片海。爱与不爱,来或不来。


到底在讲些什么。


“到底在讲些什么?”

实诚的香港小孩问出了这个问题。


张颜齐停下正在背的词放下稿子,偏头看向这个一脸真诚向他发问的港澳台同胞友人。突然觉得一阵头痛,捏着山根倒嘶了一口,怎么跟他解释呢。


“就是,rapper有的时候为了押韵,你懂吧?”尝试着跟他解释,尽量通俗易懂的方式,“这个最后一句的最后一个我就是跟后面一句的最后一个火字压,你看啊……”


“我知道啊,但是这句歌词什么意思?”


他问的是他们下一次舞台公演他写的rap部分的词。


这孩子真的很善良。与此同时的近义词是,单纯懵懂,简单直线。也不见得完全是好事。像他们第一期录节目他给他爸留个电视留言他在旁边拍了他半天,被网友吐槽没眼力见。张颜齐就是个很会说话很会看事的人。他把他带在身边,为他争取加试的机会,帮他说了很多话。


虽然后来正片里被剪掉的双人节目成了他的个人solo,有网友大呼“跟张颜齐组队的人好惨呐!”


嗯。惨个锤子。


张颜齐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对方还在孜孜不倦地求知若渴。低下头捂住额,“好了好了别纠结这个了好吗?我们先把节目排完,以后我再跟你慢慢解释好不好?”


无奈之下的举动,自以为非常有耐心了,对方好像不买账,“王老师教我跳舞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小嘴一撅,“人家比你有耐心多了。”


王晨艺。他把头转向那边,那个人正在那边练舞,后面跟了一队人。


他们不认识。


他转回头来,继续看着手中的稿子。


这是正常发展方向。没有别的感想。如果一定要问点什么,很厉害,牛逼。就像他偶尔一两次凑热闹围观A班同学练舞祸祸地在中间跟着嗷嗷叫大声吼两句牛逼,纯属娱乐效果。完了还是跟自己没有一丝半毫关系。


他是dancer,他是rapper。


他是一如既往毫无悬念的A班,他是很有潜力一直有潜力的A班。


他是人气榜top5,他是及格线淘汰边缘,全靠沙雕性格撑到人气虚高。


不会唱不会跳,vocal一般,舞蹈零基础,等到观众看腻了,就回到他的地下。他很清楚。


从哪儿到到哪儿去,倒也没什么,看得很开。而他是明日闪耀的新星。就这样简单。


王晨艺跟张颜齐不认识对方。



但是姚琛跟余宗遥,还有他的其他朋友,很喜欢找王晨艺教跳舞。按理说朋友的朋友也会是朋友,但是他们就是不认识。或者说,不熟。


姚琛总说,七哥你跟王老师都是很牛逼的人。


张颜齐挑眉,人家是A班。


第一期凭借一首rap超屌的创作能力炸翻全场,都说他很A,哪能想到后来因为零基础的舞蹈直拍被群嘲而合作舞台又老是唱唱跳跳一直被打到B了。


“你rapper超屌的,”姚琛坚持,“王老师跳舞就不说了吧。”


最后总结式地下定义,“你们应该合作一个舞台。”


张颜齐又拧回头去看王晨艺,因为被cue到的次数太多所以回头的次数也多。


他动作放慢,口中数着拍子,刻意放缓节奏照顾每个人的进度。那样有耐心那样温和那样富有磁性,脸上总挂着笑,有时腼腆羞涩,有时无奈憨笑,跟赵政豪开玩笑要跪了还是说我们再来一遍,每个人都喜欢他,所有人都围着他,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大笑。


哇,超有爱诶,比幼稚园老师还有耐心。张颜齐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都无力吐槽。他几乎不会拒绝别人对他教学的请求,脾气好得吓人。但是这样一个老好人的大男孩儿,跳起舞来完全又是另外一个样子。像变了一个人。


他们不是一类人。


再一次确信这一点之后,他转过头,开始专注自己的事情。


王晨艺跟张颜齐不认识对方。




但是在这其中,如果有什么别的插曲,就是有一次,王晨艺找到他,手里捧个盆,歪头一笑,“你好像拿错我的羽绒服了。”


张颜齐抬起头,看了他一两秒,爬上床扒拉开一大堆衣服,找到床头的羽绒衣,拿出来抖一抖,“这是你的吧?”


王晨艺没有任何不快,尽管他是每天都要洗衣服的处女座。“是,可能是收衣服的时候拿错了。你看,我做的有标记。”


给他展示自己用马克笔做的小小涂鸦标记,在领口上,袖边上。


还挺少女心的,张颜齐默默吐槽。


“这么小——”张颜齐抓头“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嘛。”手一摊,“来,我再给你洗一次。”


王晨艺摇头,说自己马上也要洗衣服。随意寒暄几句,小孩儿又被人叫去教跳舞了。


看,多好的人。


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别的交际。



王晨艺跳舞,随意律动身体都很有味道。


余宗遥跟姚琛会看他之前的视频偷偷学,学得到皮毛学不到精髓。


现实中的王老师太难得到,预约要教的学生太多卡不出时间。不仅自己公演舞台一组的成员,还有其他组的也会找他教。


张颜齐感觉他这个人简单纯粹得可怕,比余宗遥这个说好听点香港学霸在他看来书呆子更甚。他感觉他前十几年的人生好像除了跳舞吃饭睡觉再没有想过其他事。


纯粹的人很可怕。他会避开。他也想纯粹,可他做不到。


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


他讲好听的话,认得清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的实力。想很多,写很多别人不理解又走心的歌词。这些不是平白无故来的。必然是你要经历些什么。而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


他溜到阳台抽烟,带个盆装点衣服像要去洗衣房。洗个锤子,谁半夜一两点洗衣服。


练舞房亮着灯,有动静。张颜齐烟一掐,在拖鞋底捻灭,就过去了。


手插在裤兜里闲闲散散走过去,本想倚靠在门上观望一小段。没想看到王晨艺捂着脚坐在地上。


他们看到对方都愣了一下,王晨艺大概诧异还有人这么晚没有睡。而张颜齐眼角本就向下,惺忪慵懒的样子像刚醒,一瞬间愣的动作幅度太小又没有表情故而没有被看出来。


“伤了?”


张颜齐这样问。王晨艺回,“嗯,没事,小伤。”


他要站起来,止不住身体摇晃,但还是站起来了。“你赶紧回去吧,被导演逮到骂惨了。”


他没看他,看着镜子里面。长舒一口气,活动脖子甩甩手,要开始下一轮练习。


张颜齐靠在横栏上,看着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下来。


“你确定?”


“确定。”


“那我走了。”


但他没有动。


“这么晚了还练?”他突然说。


“我得快点扒舞蹈动作,明天好教他们。”怎么会有人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别人唠嗑。


“你去医院吗?”


“不去。”


他跳舞时表情专注,冷酷又疏离。跟他平时不是一个人。


“下次怎么跳舞?”


没回答。前奏又开始了。


张颜齐走过去按掉音响。“你很强。”


王晨艺看着他,没问所以呢。


“要么送你去医院要么你上来,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叫导演组。”张颜齐语速很快,“三——”


王晨艺愣了,上哪儿?


“二、”


“一。”


“你想干嘛?”王晨艺难得地皱起眉头。


张颜齐走过去,还是那副没有表情没有睡醒欠揍的死样子。


停住,蹲下,“上来。”


王晨艺没有动。


“叫你上来听到没有,”张颜齐一口重庆味的塑料普通话,“老子的耐心是有界限滴——”



今晚的夜色格外安静。


本来想说月色很美,算了。欣赏不来。张颜齐讲,“我小时候把手腕摔断了都不知道,我爸说没得撒子事,大惊小怪的,痛了老子两三天,去医院一查才晓得是粉碎性骨折……”


知道的人知道他在跟背上的人讲话,不知道的以为他在自言自语。


没有回应。突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背上湿了一大片。


不是睡着了。他在哭。


两个人就在风里,一动不动。


“不要看我!”王晨艺声音抖得不行,“不要动我!”


张颜齐认命地站着,等他揪着他的白色短袖越来越用力。


好像在发泄,感情汹涌难以控制倾泻的一道闸门。就在无意间,断了闸,泄了洪,所有的情绪出来了,也便就覆水难收。一瞬间的事。


张颜齐有过太多这样的时刻。很久很久以前。他抬头望天,糟糕,月色还是好美。


“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你哭了。”他说。


“还有哪一次。”王晨艺好一点,仍然埋在他肩头不肯抬起头来。


“第一次。你给家里打电话回不去妹妹的生日。”


原来那么早。骗得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还补充了一句,“爱哭包。”


王晨艺没说话。


张颜齐把他放下来,放到台阶上坐着,“压力太大?”


他跟他对视,瞳孔里有水光。还是没说话。


“你很强,你们是神仙好不?”张颜齐坐在他旁边,身体后倾,干脆靠在后一阶石梯上,“神仙也有压力大绷不住的时候……”


“你身上一股烟味。”突然说。


张颜齐看他,对视两秒反应过来,“不行,你这样不厚道,我帮了你你还要告发我是不是有点没人性……”




姚琛问他,“诶,你那个舞蹈怎么办,真的不打算找老师教一下你?”


张颜齐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老神在在地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写写歌词唱唱rap。姚琛余宗遥整天在他身边哭天抢地呜呼哀哉,也不见他有半点反应。佛了佛了,真的佛了。


除了每天晚上固定消失一段时间。


他说换新练舞室想自己练。基友们从不有疑。


有王老师给开小灶,进步神速。


张颜齐说我在梦里练的。练个锤子。神仙教的倒是不假。


随着时间向前推移,逐渐被人看出端倪。


比如王晨艺会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饭,那个地方在哪里他们都知道。有人看见张颜齐跟他坐在一起。


比如张颜齐衣服上陆陆续续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小涂鸦,跟王晨艺衣服上一个风格。


比如姚琛晚上十点过看见王晨艺空手去洗衣房,张颜齐跟在他后面拖着一个桶抱怨他每天都要洗衣服的坏习惯。


张颜齐说过他喜欢当别人的人生导师,喜欢开导别人。他说像我这样丧的人都有开心的时候,你们有什么过不去的。


像他这样丧的人这段时间开心的时候加起来好像比前几年都要多。


他们猜测着什么。流言着什么。没有人在乎。I don't care。


但是他们自己说,王晨艺跟张颜齐不熟。


王老师有一个温柔世界,不可避免地让人陷进去。张颜齐最近写的歌词,都温柔了许多。


重新编曲改编过的《贰拾》,都有种独特的奇异温柔味道。


王晨艺笑,不停地笑笑笑,张颜齐混在包围他的人中间,胡天海地地侃,大家都笑,但是不知道王老师在笑什么。


他的笑点好奇怪,明明有些笑话不好笑,有的梗很冷,全都出自一个人罢了。


最可怕地是,他会管他。王晨艺脚伤硬撑着要跳,没人注意得到从额角滑落的汗珠不是来自于体力不支而是痛苦。张颜齐跑到舞台后方注视着他,拳头捏紧。


他会制止他深夜练舞到很晚,因为他的倔强不肯听话吼过他。然后再把他背到寝室,督促他睡觉。


擅自帮他推掉很多教学的请求任务。人人都知道张颜齐有脾气,甚至为此大发雷霆。张颜齐在的话就没有那么多人提出要他教跳舞,毕竟张颜齐是rapper,不像王老师那样好说话。


张颜齐依然站在舞台上放狠话,说下次要站在A班的舞台上,要跟某些人站在一起。全场欢呼起来,都以为那个人是周震南。


周震南的狼眼面无表情地放出骇人光芒,张颜齐耷拢着上眼皮毫无畏惧地回视。他只是睁不到很大炯炯有神的样子,天生如此。


这足够了。场上散发着血腥味。


面对另一个人时完全是另一种状态。无法想象。王晨艺刚给F班的小朋友们抠完细节,回酒店累得瘫倒在他床上。


张颜齐脱了外套扔在床上欠欠地看着他,“哭吧。”


王晨艺翻个身裹进被子里,“好累,明天再说。”


张颜齐看着床上小小一坨,撇撇嘴角。轻手轻脚在他身边躺下,那么,安稳而平静的呼吸声在房间里由一道变为两道,又变为一道。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睡得无比踏实。




“那你选谁?”中午吃完饭王晨艺问他。“陆思恒,刘也,牛超,周震南这几个都很强,舞台上把控力表现力都超强,舞蹈都可以带你……”


“我选你。”张颜齐盯着他,目不转睛。


“别闹,说认真的。”王晨艺一个一个帮他仔细分析,“陆思恒性格比较活泼,你们也比较玩得来,刘也舞蹈表现力不错,最好的还是周震南……”


“你。真的。”


张颜齐说得格外认真。


王晨艺愣了一阵,笑起来。“是选合作舞台,不是选舞蹈老师。跟周震南一组的话,比较没有概率淘汰下去。”


“吃完了?”张颜齐搁下筷子。“去散步。”


“啊,等会儿还要练舞……”


“走啦走啦。”拽着出了门。




“我新编了一支舞,你要不要看下?”有一天王晨艺在路灯下突然跟张颜齐这样说。


张颜齐说好。王晨艺拿出手机放着音乐就开始跳。


那天的路灯好美。没有夜色,没有月色,什么都看不到了,张颜齐又掉进去了。


踩点好舒服。绝妙的身体控制。柔软。力量。融合得恰到好处。连打在墙上的影子都那么好看。


张颜齐知道他在鬼扯。他才没有编什么舞。他那么忙那么累,哪有时间编新的舞。不过是freestyle即兴所至。


但就是看着看着流下泪来。他一动不动,任由眼泪糊了一脸。


王晨艺跳完,笑嘻嘻问他哭什么。


他含含糊糊吐出两个字,“好强。”


王晨艺就笑了,开心又肆意地大笑。


“那天我在洗衣房看到你了。”他跳起来,边跳边笑,“呆呆地盯着洗衣机转。你在想些什么呢?跟我们家猫一样。”


他朝他做鬼脸,边笑边往前走。


“是我把衣服放在你篮子里的。”


他笑。


“这样看看你是不是一直发呆都没发现。”


“你果然都没发现。”


然后路灯拉长了影子。月光也将他们的身影交叠投在墙上。现在他们是两个人了。


张颜齐突然想在歌词里加上俗气的词。就是曾经他永远不会信的那些。


他以为世界只有一个世界。可别处还有另一个世界,他从前不知道。


那些嘲笑的,奇怪的,以取乐他为乐趣的那些人,他们以为他不知道,他全都知道。


他们说他来错了地方。一个出身在地下的不入流的rapper,就该滚回地下去。


像是跳梁小丑苟延残喘卑微续命,践踏的,踩碎的,他都想一一找回来。才拼了命地努力,拼了命地想留下。


人们说他思想成熟,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也就不会受伤。才怪。才不是,不过是个显得很有思想的丧小孩儿。


一座山,一片海。


爱与不爱,来或不来。


有什么值不值得。



因为他跳这支舞用的曲子,是他的《贰拾》。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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